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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.激戰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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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沒有人想過牛頭人沖上來就使用了武器戰士的技能‘順劈斬’,出手就將扈從裏面的一位很強的盾戰士劈飛。

戰士與戰士之間的較量,除非是在力量上具有壓制性的優勢,否則很難在激鬥中,將對方擊退。

略微的力量優勢,充其量也只是讓再次格擋的時間略微的延後,然後給予有力量優勢的一方如潮水般綿綿不絕的攻擊,讓力量不足的一方喘不過氣來,最後在潮水一樣的攻勢下,嚴密的防守分崩離析,最後走上敗亡之路。

當然,略微力量上的不足,可以用技巧或者速度來彌補,只要不是絕對的被壓制,就絕不會一回合後立刻敗下陣來。

顯然這些帝國人有些低估了牛頭人一族的天生神力,就像是魯卡,他幾乎不用特殊錘煉自己的力量屬性,相反他更希望自己能夠量或一些,他一直在加強自己速度方面的訓練,其實我也沒有太多的好辦法,我給魯卡的建議就是跑步,我告訴他跑步能爭強自身的敏捷屬性,他信了。

不過顯然這並沒有什麽卵用,真正讓牛頭人不斷成長的是在冬季裏的那次狩獵。

沒錯,雖然我們是獵鷹,而且我們小隊每個人都學會使用滑雪板,這讓我們的小隊變得更加的靈活,一般的時候,野蠻人們都很難追得上我們。但是總會有意外的時候,有時候難免會遭遇野蠻人的突襲,然後我們也會陷入與風暴之熊部落野蠻人的近身肉搏之中,這時候一切其他的後手都是虛的,只有自身的戰鬥力才能挽救自己。

牛頭人魯卡在我們的團隊中,就充當著一位盾戰士的角色,雖然他拿著一把雙手斧,但是他永遠都要第一時間沖在最前面,為我們擋住那些野蠻人最淩厲的殺招,讓我和莫拉雅有足夠的時間,將魔法技能準備妥當。

當然,在面對野蠻人的時候,魯卡的身邊還有更勇猛的獸女戰士卡蘭措,這位擅長使用長矛的獸人女戰士站在魯卡的身後,能守住他所有的弱點。

我們與野蠻人之間的戰鬥,向來出手就絕無情面可留。

只有久經沙場的戰士才會讓自己鬥氣的顏色,像鮮血一樣凝實。

“喝!”

用‘順劈斬’將那些圍上來的扈從和年輕貴族們逼退,牛頭人魯卡並沒有放松警惕,一聲戰吼讓他的腳下出現了淡淡的戰鬥光環,在短時間內,牛頭人的體質都有所提升,‘戰嚎’可以增強體質,讓牛頭人恢覆能力有所增強,也提高一點點的力量屬性。

也許是因為他身上有‘石化皮膚’的魔法效果,也許是因為他的體質讓他不畏懼小傷,他用強壯的體魄硬捱了兩位靈敏的劍士刺過來的兩劍。

那兩位從左右兩側包抄過來的劍士,為了能夠快速的攻擊到魯卡,竟將手裏的羅馬劍使出了西洋細劍的刺殺術來,鋒利的劍刃從魯卡的肋下刺進來,魯卡擰身收攏手臂,迅速的將兩把羅馬劍牢牢地夾在肋下,竟讓那兩把羅馬劍再也無法寸進。

魯卡曾在埃爾城的地下角鬥場學的是殺人術,他的幾乎沒有什麽華麗的招式,幾乎每一招都是置人於死地的殺招。

在魯卡戰鬥的時候,從來不躲那些不能將他殺死的招式,他會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痛下殺手。

這時候,那兩位劍士已經能感受到魯卡的那濃烈殺意,他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,這正是他殺人之前的前兆,當他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劍士扈從的時候,那兩位劍士臉上露出了驚慌之色,可是他們在這危機時刻,依舊死死的抓著他們的羅馬劍,想要將羅馬劍從魯卡的肋下拔出來,這樣稍微的一猶豫,讓他們錯過了最佳躲閃的時機。

格林帝國學院系畢業的劍士,都對自己的武器有一種偏執,他們認為手裏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尊嚴。

拿劍士來說,讓他他們在戰鬥中棄劍,就像是打他們的臉一樣。

魯卡此刻已經松開手裏的雙刃斧,兩只蒲扇一樣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兩名劍士的手腕。

這時候,被魯卡從正面逼退的那些扈從中,已經有人大聲的喊道:“快棄劍啊!”

那聲音因為急迫變得沙啞而失音,就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一樣,但是喊話的時候,已為時過晚,兩位劍士沒能第一時間棄劍逃開,就失去了先機,現在他們握劍的手腕被牛頭人抓在手裏,牛頭人魯卡猛地抖了一下手臂,就聽見‘哢擦’兩聲,清脆的骨裂讓那些正要沖上來的扈從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。

牛頭人魯卡沒有任何遲疑,第一時間用自己絕對的力量優勢,直接將兩位劍士的手腕的小臂骨掰斷。

“哇呀!”

兩位劍士這時候發出了兩聲如殺豬一樣的慘叫。

人群裏的那些年輕的貴族們顯然很少經歷這樣血腥的場面,一時間竟然嚇得臉色蒼白如紙。

這些貴族少年雖然經常會與其他的貴族少年們鬥毆,但是在打鬥中,傷亡也是非常有限的。

基本上大家會默認一個貴族圈子裏面的潛規則,那就是大家會認為,在打鬥的時候扈從何苦難為扈從。

大家也會盡量避開對方陣營裏的貴族世家裏面的少爺們,否則一旦將對面貴族世家的某個貴族子弟傷了,過後免不了自己會吃一些苦頭。

在打鬥中,扈從們會主動尋找扈從,相互的使用一些花架子,讓戰鬥看起來非常激烈,但實際上的傷亡都非常有限。

除非是遇見了仇敵,否則基本上一場戰鬥下來,能有幾個受傷的人,就非常了不得。

可惜他們選錯了對象,他們竟然找我的麻煩。

我與魯卡來至於帝國北境的史洛伊特省,那裏連年與異族作戰,民風彪悍。在北境人的頭腦裏,有一種想法根深蒂固,那就是打鬥的時候從不講情面,只要認定了對方是敵人,那麽在打鬥中,只要有一絲機會,那就要出手殺掉對方,哪怕自己受一點傷,也是值得的。

所以魯卡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,他緊緊地抓著兩個劍士已經使不出力氣的手臂,左腳為軸心,另一只腳點地猛地一蹬,身體竟然像大風車一樣旋轉起來,魯卡將那兩位劍士當成了武器,身體旋轉著向人群裏沖去。

那兩位倒黴的劍士甚至連哀嚎聲都沒辦法喊出來,他們第一時間就會被著迅猛無比的離心力,將身體撕扯得,渾身骨頭節都處於脫臼的狀態,偏偏那群扈從和貴族少年們,沒有辦法抵擋,否則刀劍無眼,說不定就會將那兩名已經被甩得奄奄一息的劍士身上劃出傷痕來。

一時之間,我和魯卡兩個人竟然完全占據了場上的主動,反而將這些貴族少年和扈從們逼迫的紛紛向後敗退。

……

贏黎和海倫娜、蘇三人站在餐館的門口,緊張的註視著戰場,贏黎的手裏已經拿出了一根魔杖,而蘇也將手裏的魔法書展開,一副隨時準備參戰的架勢。

蘇天生就擁有強大的戰鬥天賦,原本之前還十分害羞的她,一旦遇見了危險情況,反而第一時間能夠冷靜下來,靜靜地關註著戰場。

貝姬則是在贏黎的授意下,守在我的身邊,她的眼睛裏帶著很多驚異的神色來。

我站在馬車旁邊,手裏抓著死狗一樣卷曲著身體不停幹嘔的昆汀,看著牛頭人魯卡拿兩位劍士的身體當武器,攆得那群年輕貴族和扈從們紛紛地後退。。

看來這位魔法學徒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差,時常聽說很多魔法師或者魔法學徒們手無縛雞之力。

我之前不能理解,因為埃爾城戰爭學院的魔法學徒,在符文導師托比因的折磨之下,為了能夠在限定時間內,完成符文的繪制,一般來說,都會進行一點體能訓練,所以我不能理解,魔法學徒為什麽身體素質會極差,那道他們就沒有魔法符文課嗎?

不過看起來,這位叫做昆汀的貴族少年,恰好身體素質極差,我甚至都沒怎麽打他,他就萎靡得如同死狗一樣。

我一只手薅住他柔軟的金色卷曲的短發,另一只手的手掌拍了拍昆汀蒼白毫無血色的俊臉,讓他清醒一點。

“讓他們停手!”我一只腳蹲在馬車的車轅上,淡淡地對昆汀說道。

他的目光顯得有些渙散,似乎是嚇壞了,無法集中註意力聽我的將話,我輕輕地吐出了一句魔法咒語,手指尖動作流暢地在空中畫出一幅非常簡單的淡藍紋法陣,然後伸出手來,手心裏凝聚出一個蘋果大小的水球,然後直接砸在他的臉上,冰冷的水讓昆汀似乎清醒了一些,他擡起頭,眼中帶著一絲畏懼看著我。

“你惹到我了,你知道我是誰嗎?我……”昆汀清醒過來之後,怒視著我,並對我威脅道。

幾乎沒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,伸手又在他臉上重重的扇了一個耳光,他嘴角出現了一絲鮮血,隨後憤怒的閉上嘴,眼神中再次出現了一種迷茫和畏懼,看起來他終於懂得什麽是害怕了。

“你也惹到我了,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誰,好吧,告訴你,我的名字叫吉嘉,如果想找我麻煩的話,可以去皇家魔法學院。”我松開了他的衣領,他像是一灘無骨爛肉一樣癱坐在地上,用惡毒的眼神盯著我看,但是卻不再開口說話。

不過我可不在乎他心裏是怎麽想的,因為贏黎的關系,我們之間註定了不能成為朋友的,而且就算是我今天躲過去了,將來他也會想方設法的找我的麻煩。

與其那樣背動的等待,倒不如現在就撕破臉,把話題挑開,反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。

“夠了,魯卡,在帝都殺人,不但得不到任何的功績,帝都的警衛隊執法團也許還會請你回去喝杯茶,放掉那兩個倒黴蛋,我們要回去了。”我大聲對魯卡說道,同時揚起了手裏,飛快的畫出了一幅魔紋法陣,‘沙沙沙’的幾聲清脆如風鈴一樣的響聲傳過來,魯卡的身上出現了一團帶有濃郁生命氣息的霧氣。

‘水療術’灑在魯卡身上,讓他兩側肋下的傷口迅速的止血,這點小傷對於體質強大的魯卡來說,算不上什麽,不過他身上的皮甲上衣破損了兩個洞,看起來我還要拿到制皮鋪子裏修一修,換新裝的話是一種不必要的浪費。

現在的牛頭人魯卡已經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怒氣了,他停住了身體,隨手將那兩位奄奄一息的劍士丟在地上,轉回身抓起地上的雙刃斧,悠哉悠哉地返回了馬車的後面,對我說了一句:“好吧,你說的算!”

這時候坐在駕駛位置上的馬車夫都已經嚇傻了。

那些年輕貴族們看到了魯卡停手,依舊心有餘悸,不敢隨意沖上來。反倒是那些扈從們跑過去救治躺在地上的那兩名倒黴劍士。其中有經驗的扈從檢查了一下兩個人身上的傷勢之後,就說:“他們需要去神廟救治,雖然身體沒有性命之憂,但是他們渾身的骨頭節都脫臼了。”

……

我們一行六人,在這些年輕貴族們覆雜的目光註視下,紛紛登上魔法篷車,這輛魔法篷車隨後匯入街上的車流中,轉眼就駛出了這條大街。

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,在一旁對我們指指點點的,議論紛紛。

我無暇理會他們,叮囑馬車夫趕緊離開,因為我已經發現在大街的另一側,有兩位穿著制服的城市警衛騎著古博來馬,正向這邊火速的趕過來,被他們那些人,請到警衛營裏面,那可就麻煩了。

贏黎坐在我的對面,目光炯炯地盯著我看,眼中含著一些驚喜和崇拜,她端莊的坐在柔軟的靠背椅上,緊緊地盯著我,並對我說:“嘉,你一定在埃爾城裏經歷了很多事,我想讓你完完整整的講給我聽。”

“當然,我會編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,說給你聽,但不是現在,畢竟我們有大把的是時間可以揮霍!”我對贏黎說道。

贏黎眼睛亮亮地對我說:“嗯。”她的臉蛋上浮現出一個美麗的小酒窩。

她將頭看向窗外,整個帝都此刻沐浴在金色的夕陽之下,大片的建築群都被鑲上一道金邊兒,魔法學院這邊地勢頗高,在筆直通向未央湖的那條大街上,坐在馬車裏的我們,竟清晰的看到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,有一頭長頸巨獸從湖水中高高躍起,在空中翻轉了一些巨大的身軀,片刻之後,又落進湖水中,掀起了一片滔天巨浪。

馬車在皇家魔法學院的正門門口處停下來,我與贏黎告別,跳下了篷車,帶著牛頭人魯卡走進了皇家魔法學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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